“突觸連接被剔除并沒有影響,”Glanzman說,“這表明記憶不是存儲在突觸中,而是存儲在其他地方的?!?/p>
一組研究人員發(fā)現可以通過RNA將記憶從一只動物轉移到另一只動物里,如果這一結論能在其他物種中得到證實,那么這一發(fā)現將是記憶研究的一項里程碑成果——記憶并不只是存在于神經細胞連接中,它們可能受到RNA誘導的表觀遺傳變化的影響。
這一研究成果公布在5月14日的eNeuro雜志上。
加州大學圣巴巴拉分校的神經科學家Bridget Queenan(未參與這項研究)認為,“這項研究表明,RNA是尋找記憶缺失的一環(huán)。如果循環(huán)神經RNA可以傳遞行為狀態(tài)和變化,協(xié)調短暫的和持久的記憶,那么這就說明人類記憶就像情緒一樣,需要通過身體和大腦之間的相互作用來解釋?!?/p>
神奇的記憶
幾十年來,研究人員一直在努力尋找記憶的形成方式,時間和地點。在20世紀40年代,加拿大心理學家Donald Hebb提出,記憶是由神經元之間的聯系產生的,也就是突觸,并且隨著這些聯系變得更強和更豐富而得以存儲。然而,20世紀60年代的實驗表明,RNA可以在記憶中發(fā)揮作用,不過研究被認為是不可重復的。
最新研究的作者之一,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析的David Glanzman研究了將近40年的記憶細胞生物學,他認為此前他本人也一直認為記憶存儲在突觸中。然而,幾年前,他和他的同事們開始在加利福尼亞海蝸牛(Aplysia californica)中重復此前的記憶擦除研究。
Aplysia是這類研究中的良好模型,因為它的神經元比脊椎動物等高等生物的神經元大10至15倍,而其神經網絡相對較小,這樣人們就能很容易的對記憶形成過程中的信號傳導進行檢測。此外,Aplysia的記憶編碼機制在進化中是高度保守的,與哺乳動物很相似,能夠作為人類記憶形成研究的模式生物。
結果研究小組從記憶擦除實驗中發(fā)現,用于“存儲”記憶的突觸不是必須的。
“突觸連接被剔除并沒有影響,”Glanzman說,“這表明記憶不是存儲在突觸中,而是存儲在其他地方的。”
RNA的重要作用
于是Glanzman將注意力轉向RNA,因為早期研究提示它與記憶有關,而且最近的實驗表明長期記憶儲存在神經元的細胞中,而不是突觸中。
Glanzman選擇了Aplysia,他們對Aplysia的尾巴進行了輕微的電擊,海蝸牛對電擊產生了防御性撤退反射:蝸牛收縮身體,以保護自己免受傷害。之后研究人員發(fā)現輕輕敲打這種動物,受過電擊的動物有持續(xù)約50秒的防御性收縮,而那些沒有被電擊過的對照組海蝸牛只收縮了約1秒。
接下來研究人員將海蝸牛的尾巴拔出,拉出腹部神經元,提取RNA,將RNA溶解到去離子水中,然后將溶液注入從未受過刺激的海蝸牛的頸部。此外,研究人員也提取了未受刺激的海蝸牛RNA,注射到幼體海蝸牛體內,作為對照。
24小時后研究人員發(fā)現被注射的海蝸牛經輕敲,表現出好像被電致敏過一樣,顯示了約40秒的防御性收縮。
研究人員還發(fā)現,DNA甲基化似乎是海蝸牛間記憶轉移所必需的。當Glanzman和他的同事阻止了DNA甲基化,這些處理過的海蝸牛也只會收縮僅僅幾秒鐘。
Glanzman想知道影響接受注射的神經元連接的RNA與未受刺激的海蝸牛RNA有何不同,為此他們移除了海蝸牛的感覺神經元,將細胞培養(yǎng)在培養(yǎng)皿中,然后將細胞暴露于受刺激海蝸牛的RNA中。
結果發(fā)現比較于未受刺激的海蝸牛,其感覺神經元要多得多。刺激后海蝸牛的RNA在體外也增強了感覺神經元和運動神經元之間的突觸,這表明它確實是RNA運輸了記憶,Glanzman解釋說。
來自首爾國立大學神經學家Bong-Kiun Kaang則認為這個想法“似乎非常激進,因為我們沒有一個具體的機制來研究它如何以非突觸的方式工作”。
Glanzman說,“這個想法很可能會打擊我的大部分同行。但如果我們是對的,那么這就是了解記憶如何工作的真正開端?!?/p>
原文標題
RNA from trained Aplysia can induce an epigenetic engram for long-term sensitization in untrained Aplysia